close

Dear,
 
     現在我來到相對無風的地帶。我起床,穿衣,用餐,工作,回家,依循著一定的規律,宛如我們山洞裡的老祖先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居。我順從,領受恩惠,仔細衡量應得與能得之分,不必起占而知周身萬事。除了遠方的消息,沒有什麼新鮮或震動。或許與天,水,風,光影,一般淡定,漠然。無愛,但非無礙,或許就是那潛行的野心與渴望,將我在人世推移來去。我所享受的是經年祈禱的應驗,而至今我仍在無意識中默禱無意識,教我清醒時所不敢承認的渴望。微染而不深著。


  我用盡了全副心思與這世界保持相望的距離,像是不經意抬眼就對上的那表演。在許許多多個業已完成的時空裡,開展出一整片蕪麗的圖騰,巧計,心機,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褪色的空氣中對流,像極了植被無聲的攀爬,而那無心絲言也蜿蜒成花朵葉片,等待下一季的默凋或怒放。


  並且夢見淺雪。那薄薄的白霜取代了原本紛飛厚重的意象,下在沙漠上。因已枯乾,故而不焦渴,只是銀妝點綴,提醒了我那一年冬天的景色:雪下在咖啡杯裡,將談話沉澱得分外冰涼。落雪愬愬在所到之處暖開,留下的印子,又被從來的深雪蓋上。


  我仍未見真雪,故爾恆夢雪。而此時彼時,來處去處,因何有殘妝?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Eigenzei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