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歲生日前夕,很切題地看到吳導塑造的年輕諸葛亮。雖然被小五評為「必須搧扇子才能在男人堆裡保持冷靜」(XD),但也令人聯想起:孔明先生活了五十四歲,赤壁之戰正好是他一生的折返點。前半生守潛龍勿用而躍于淵,後半生見龍在田、戰於野而飛於天。

葉錦添先生首度擔綱電影美術設計(1986年英雄本色)是這個年紀,Ohan Pamuk 第一次寫小說也是這個年紀。前者得了奧斯卡,後者拿了諾貝爾。二十七歲正是承先啟後、繼往開來的時節。是否是王文興先生如此說過,也是在這個歲數上,人該有的見識都遇了一遭,此後便以此為基礎反芻、耕耘出一生的文學或哲學?

其實時間沒有定理,只有各人的遇合,像是某種迷信。這幾日我一直在想,輕賤老成而貴少年,或許是這個時代的通病。然而我對年輕時代,並無太多沒必要的留戀。不是未曾精彩而無所佇足,恰好相反,我一直期待能以自己的方式,將那繁花似錦剪裁成富有個性的生命。在這個意義上,我一直期待著這個年紀的到來,豈料這個年紀即將到來的前夕,我仍在趕著編織。或許唯一有價值的事物也就是持續編織,就連那偶然停駐的剪裁,也是種編織。

其實莫忘初衷的心願,根本就無須許諾。什麼樣式烙印在基底,終於便能長出什麼花樣。從前我有憂慮疑懼,現在則已不必問不必說。只要保有熱情,生命自會帶著妳走。只是要衷心認同這份信仰,往往比編織本身更為困難。

愛與夢想的二十七,只要保持紀律向前走就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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