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我已經快要忘記自己長什麼樣子的時候,天知道我有多慶幸你們都在。看護我的陣痛,忍受我的反覆無常。當我都快要受不了我的敗壞與倉皇逃亡之後,回憶竟然成了安居的地方。不受騷擾,洞穴小屋般安居的家。

我在逃跑。逃跑著尋回業已失焦的眼神,心,身體。

When I was a little boy I used to wonder
Just how old you'd have to be to feel good
Now I've seen a thousand girls but I still wonder
Cause they just don't make sense to me
God knows I've tried

過盡千帆皆不是。多希望我的閱歷是男孩好看的笑容啊,卻是那一再挑戰意志的命運與人性。

看,劇是這樣嘲諷地演: 如她一般沒有意志力的人也得生存,這世界莫不是陽光普照的生存?

很奇怪,看你們為我哀歌的時候我沉默著,你們平靜謳歌的時候我卻淚流滿面不能自已。難道這就是鼓聲若響那首MTV裡,舞台前取下帽子放進胸前老伯伯的心情? 我想,那種表情,就叫做"寧哀矜而勿喜"。

正是在這醜陋的敗壞中我見著了這時代的可滿足可美麗。


* * * *

我想給2005年下一個定義,讓它平常得不能再平常,只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年而已,卻怎樣都想不起合適的字句。向來喜歡聽人說話多過自己說話,我說的話都不是給人聽的,不中聽也不耐聽,無論是哪種介面都透露出這種臭脾氣。

這一年,分手,車禍,失憶,任由不適合的工作將我麻痺。

然後,是爸爸的過去。


我應該多悲痛呢? 什麼樣的表情是合乎情理的呢? 每每在崩潰的最後一秒鐘,我煞車問我自己,告訴自己,還沒觸底...還沒觸底。於是似乎就有了翻本的機會。

昨天在文藝復興,維紅老師和我接續了一場九月初的對話......但我們也都不再是自己。我們的一部分都因為摯愛親人的故去而碎了,或者有什麼正在狂傲地消耗那種生命的熱切...是的我們都知道那是死亡。在生命的第一個旱季來臨之前,所有豐美的雨滴似乎都成了不堪回首的奢侈。面對死亡,直視死亡,生命還能有什麼熱切?

  當他的溫度在我的手心悄悄散逸......連指紋的觸感,都已不復記憶。

  告別吧,向一切可告別的告別。我把棉花牆緊緊綁在身上,希望下一個噩夢驚醒時自己可以抵擋。殼越築越厚,越築越厚,然後......


  終將不再受傷。


I've tried to be the unpredictable one
I've tried to be the friend that they could rely on
I've still got none
Got nothing at all



  我也不想這樣。

  我在劇本上寫下:維若拉,新大陸暴風雨後的沙灘上,我希望它是十二夜般的喜劇。但這旱季似乎無邊無際地延長。

  讓Robert Post幫我唱好了。


And so I fall into the open
Just singing out your name
And when I'm done, crashed and maimed
I hope that's where you'll find me

You know that if it's up to me I'll still be holding
My own hand the day I die
So please release me now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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